荣烺笑,“我是说你连烧菜都精通,可见事无俱细,学识渊博。”
荣绵笑,“齐尚书的确行事干练。”
齐尚书谦虚,“臣这也是多年历练出来的。”
荣烺说,“皇兄你不知道,齐师傅做什么都是事必躬亲,虽然这次的主考不是齐师傅,但春闱绝大部分事都得礼部来做,齐师傅去岁就开始操持了。”
荣绵也喜欢齐尚书的干练,道,“国当有此能臣。”
“两位殿下过奖了。”
待饭菜上桌,齐尚书请大家品尝礼部伙食。当然,礼部的代表美食焖羊肉也受到大家一致好评,不过,荣绵不似荣烺无肉不欢,他饮食更清淡些。
直待傍晚,兄妹二人方乘车回宫,说到今次礼部之行,都非常满意。
转眼春闱已至,国家科举取仕,当天,荣烺还跟兄长商量着,乘车出宫看了一回举子排队。待主考官亲自从御前取得试题,春闱第三日时,荣烺还撺掇父亲亲自到贡院巡视,看一看科场纪律。
荣晟帝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,“你想去就说想去,还撺掇朕做什么?”
“我自己又去不了。我早听齐师傅说过,龙门一关,必得春闱结束才能开。我就不信父皇不想去,国之大事,哪儿还有比遴选人才更重要的呢。”荣烺还很卖力的给父亲捏捏肩膀,逗的荣晟帝直笑,“行了行了,等明儿去带上你。”
“还有我哥。”
“嗯,都一起。”荣晟帝道,“阿颖她们就别去了。”
姜颖也没觉着自己能去,姜颖说,“等公主回来给我们说说,我们听一听也长大见识。”
荣烺很义气,“你们放心,到时我眼睛睁的大大的,仔仔细细的看,回来细细的讲给你们知道!”
其实考场有什么好看,无非是没去过没见过,去了见了也就那个。用荣烺的话说,“一个个都闷头写文章,有些瞧见我们的,都是看一眼便低下头去,不敢直视久看。”
待贡试榜一出,殿试后便是金榜题名、天街夸官、锦衣还乡之盛事。
荣烺还跟着凑一回热闹,去街上包了上好包间位置看天街夸官,结果,状元、榜眼、探花都是中年大叔了,年纪很大,形容亦不潇洒俊朗。
看一回,颇失望。
荣烺干脆去郑公府找郑老夫人说了回话,下午方回宫去。
转眼已是三月中,暮春将去,御花园杏花灿烂。荣烺从罗湘手中取过玉佩,说,“这是我送给闻小弟的,怎么在阿湘你的手里?”
罗湘道,“听穆然公子说,这是公主给闻小公子入官学的贺礼。不过,闻小公子官学考试失利,没能考上,便托我将玉佩还给公主。”
荣烺有些讶意,“我看闻小弟很有信心啊,怎么没考上?”
罗湘说,“官学每年只有一百个名额,升学挺不容易的。”
晨光下,坠子在荣烺指尖儿一晃一晃,荣烺说,“这还还什么呀。明年努力就行了。”
罗湘想公主在宫里生活,不大知外面人情世故。罗湘身子微微向前靠近,低声提醒荣烺,“殿下,你想想,还玉是不是还有别的用意?”
荣烺不解,“什么用意?”
罗湘欲言又止,荣烺说,“阿湘你一向爽快,有话尽管说。”
抿一抿唇,罗湘道,“公主所赐,这是难得体面,即便此次考试失手,再努力也一样,焉何要退回呢?公主看,是不是闻小公子有需援手之意?”
“告诉我落榜,是想让我帮他们?”荣烺问。
郑锦道,“这不是什么大事,打发人说一声便是了。”
罗湘道,“一般来说是这样。有人就算不明说,也会有这么点意思。不过,听我三弟说,穆然公子在官学是一等一的人才,官学里的先生都说穆然公子以后能去考功名。我见了他一面,看他不像那种钻营之人。我就有些奇怪,才亲自进宫跟您说的。”
荣烺说郑锦,“官学入学肯定也是择优录取,特殊情况给个恩典还罢了。也不能总给恩典,递条子递话的人多了,就挤占了有才学子弟的名额。”
郑锦说,“这闻小公子不是公主的人么,咱们当然得帮自己人。”
荣烺笑,“虽是这个理。但也得他自己争气,要他们自己没本事,提也提不起来啊。”
荣烺对罗湘道,“等下回出宫,我见他们一面,一问即知。”
荣烺未将此事放心下,她现在正张罗去别庄打猎的事,正好罗湘进宫,邀罗湘一起出出主意。人家罗湘是个爱读书的斯文人,不过,听说要去别庄打猎,罗湘也小有激动,“咱们年纪小,豺狼虎豹就先算了,鸡兔羊鹿之类的打打就行。”
荣玥胆子小,“羊鹿也大,咱们打些野鸡兔子就行。”
姜颖不同意,“羊跟鹿温顺的要命,跟鸡兔没什么区别。”
颜姑娘道,“咱们出去打猎,一天肯定回不来,这得在外住下。到时住在哪儿,得提前安排好。”
几个小姑娘就在杏花林畔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打猎的各项章程来,不知哪儿的一阵风拂来,杏花纷扬而落,沾湿衣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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