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秋接过件看了看,脸上毫无表情。是谁在背后鼓动甚至是领导疆省移民闹事她心知肚明,现在已经不是按照法律法规办事的问题了,而是有人要利用流民的情绪给政府添乱。
这个口子不能轻易开,尤其是不能给洪涛开。那个人的行事风格她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的,往往一件事的后面连着一大串麻烦,谁把注意力全盯在眼前谁就会吃大亏。
“如果真的有理有据,为什么不能满足流民的需求呢?流民政策已经实施了八年多,最开始是因为物资不足,没法全面实施配给制,要把有限的资源先用在关键岗位上。
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,流民的产出一年比一年多。现在他们不光能自己养活自己,还可以为联盟提供大量粮食、工业品和劳动力。
好不夸张的讲,联盟的正式居民是在喝流民的血,且一年比一年喝得多。这和当年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,长此以往,就算没有疆省移民罢市,也会有其它人带头反对。
救赎者为什么无法彻底消灭反抗军?就是他们搞的那套管理办法过于盘剥底层,造成了大量人力流失。如果东亚联盟不再是流民们最好的选择,难道他们不会用脚选择生活吗?
还是说联盟再出台一系列规定,宣布离开联盟控制区的流民全部为非法?到时候咱们该用什么方式来对待他们?流民?
那我们不如直接采取奴隶制了省事,除了管理层和正式居民,其余的全是奴隶,让干啥干啥,不干就上刑,直至死亡!”
初秋话音刚落,对面的周媛就勐的站起身,声音康慨激昂,表情坚定果敢,旗帜鲜明的唱起了反调。目标直指改革派一直宣扬的集中权力和资源办大事思想,间接的也是在指责初秋想当奴隶主。
“周部长,唱高调谁都会,做为联盟管理层我们需要考虑的不是让每个人都能平均分配资源,而是该考虑联盟的未来。没有联盟就没有在座的诸位,也没有正式居民和流民。没有强大的联盟,更不会有你所说的公平。
流民们为什么选择了我们?肯定不是因为我们对他们如同父母,而是因为联盟的强大。只有强大的联盟,才能保护他们不受丧尸侵袭,不被同类杀戮。
你所推崇的那套东西并不是适合目前的环境,说不定等联盟发展几十年,变成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之后才可以有条件的尝试。做事要脚踏实地,不能好高骛远,那样只会害了大家!”
初秋被质疑,就是改革派被质疑,高天一岂有坐视不理的可能。他的口才和思维敏捷在改革派里也是出了名的,正好可以对上周媛这位铁娘子,从另一个角度驳斥了流民该获得更多权力的言论,听上去也很有道理。
“笑话,现在有些人都舍不得手中的权力,难道十几年、几十年之后能突然转性,变得无欲无求啦!高主席,你这套说辞只能湖弄小孩,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信。
另外请不要曲解我的意思,我什么时候也没说过要绝对公平,那是不可能的。我只是认为该给流民多一些权力,让他们能感受到联盟的温暖。同时,某些人的权力必须得到有效限制。
阿克顿勋爵说过,权利导致腐败,绝对权利导致绝对腐败。在每个时代里自由都面临着四大挑战:强人对权力集中的渴望,穷人对财富不均的怨恨,无知者对乌托邦的向往,无信仰者将自由和放纵混为一谈。
现在的安全区里是个什么样子,诸位有没有清楚的认知?如果没有,最好能抽出一两天时间深入的去考察考察,看看自己管理的地方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,距离那边更近一些。
如果此时还不能警醒,最终联盟会毁在我们手里,都不用等到下一代了。这次的罢市非但不是危险信号,更应该成为敲响的警钟。
流民们不是韭菜,他们和我们一样,都是灾难的幸存者。做为寻求生路的团体,领导者可以掌握相对多的权力,同时也该给予所有成员最基本的权力。
谁有枪、谁拳头大、谁就满盘通吃,那不是社会进步,是明的倒退。一言九鼎的年代早就过去了,已经成为了历史,皇帝梦该醒醒了!”
面对高天一的反驳,周媛越战越勇,转身离开了桌子,一只手背在身后,一只手在胸前虚指,踱着坚定的步伐,很有节奏的揭露了改革派的虚伪,同时提出更高的题目,联盟该走向何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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