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后……
严景川盯着陈述的双眼,胸膛里有火热澎湃的温度四处滚涌,肆意妄为:“陈述……”
“我在。”
陈述重新把人揽回怀里,挥散心头初醒的短暂沉重,闭眼在他耳边轻声道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
听到这四个字,严景川扣在他手臂的手后知后觉地颤抖着:“为什么选择回来?”
陈述轻笑出声:“明知故问?”
严景川抿唇,以后他不会亲口说出答案,却紧接着听到耳边的低沉嗓音再度响起。
“当然是因为你。”
语气平淡,理所当然。
声音里的震颤紧贴胸膛,穿透本就亲密无间的距离,纠缠着融进血管,烧灼滚烫,催使着严景川的手臂紧了又紧。
这时,门外传来敲门声。
“严总,陈先生刚醒,要吃点东西吗?”
良久,张时才听到门内回应。
“进。”
他打开房门,看到床上堪堪分开的两人,秉持着非礼勿视的优良传统,端着餐盘走近。
陈述掀了被子,严景川扶他下床简单洗漱过,回来时张时已经把饭菜摆好放在床边小桌板上。
“还有力气吗?”严景川再扶他坐下。
陈述说:“嗯。”
三次昏迷,他清醒后身体都没有任何不适,这次睡了二十三天,也只是长时间卧床的虚弱,而醒过来的这段时间,他已经恢复一些,没到行走坐卧都需要有人看护的地步,何况吃饭。
严景川把手里的筷子递给他。
陈述抬手接过,见一旁张时手里拿着第二双筷子欲言又止,又说:“陪我一起吧。”
张时松了口气。
由他来劝,严总向来不会放在心上,好在陈述醒了。
递过筷子,他识趣地转身离开。
陈述看着严景川眼底的疲惫:“最近又没睡好?”
严景川看他一眼:“你昏迷不醒,我睡不着。”
陈述说:“放心,以后不会了。”
“以后当然不会。”严景
川一贯冷情的唇角牵起淡淡弧度,他注视着陈述,“因为你的以后,已经是我的。”
陈述失笑,但没有反驳:“吃饭吧。”
-
饭后,也许是听到陈述的声音,旺财一直在门外挠门,呜咽叫个不停。
严景川去打开房门,一道黑影瞬间扑到床边,蹦到床上,趴在陈述身旁往他怀里拱动。
陈述笑着摸了摸它。
看到主人醒来,旺财格外激动,叫声听起来十分委屈,心情久久没有平复。
一顿晚饭补充了体力,陈述于是换了衣服,下楼遛狗。
天色黄昏,初春天气的晚风还伴着凉意。
陈述垂眸扫过严景川始终没有松开的手,随手一起揣进口袋。
严景川脚步微顿,随即走近一步。
旺财在两人身前四处溜达,被狗绳牵制,时不时绕着两人跑一圈。
陈述看着它,忽然记起什么:“你还会回到它身上吗?”
严景川说:“只要它在我身边,不会。”
“以前也一样?”陈述问。
“不,和它相处越久,我的症状会逐渐减轻。”严景川说。
从最初的每天在一起也不能维持,到如今可以几天不见面,情况比他预料中更顺利。
陈述了然。
这样看来,按严景川现在的恢复进度,应该用不了太久,一切也会回归正轨。
倏地。
陈述感觉到掌中的手稍稍握紧。
他看向严景川。
严景川看着身前的旺财,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被日渐西沉的暖色笼罩,看起来和平常无异。
“怎么了。”
严景川对他一向不会隐瞒:“会后悔吗?”
陈述反问:“后悔?”
严景川没有看他:“再也回不到你自己的世界。”
陈述说:“不会。”
他不作犹豫的回答总让严景川心弦拨动,这次也不例外。
陈述告诉他:“我从不做会后悔的事。”
掌心的力道松开。
两人继续在静谧的小区里散步。
到天色擦黑,他们回
到楼上,陈述正巧接到何绮玉的电话。
“什么事。”
听到陈述的声音,何绮玉足足愣了两秒,才反应过来:“陈述,你醒了!!”
这二十三天里,陈述的电话都是由张时代接,她每天打过来只是问问情况。
时间一天一天过去,她的心也一天一天往下沉。
陈述的怪病来得离奇,连医院都检查不出道理,她只能暗暗祈祷,没想到今天来了一个突然惊喜。
“你总算醒了,这段时间我实在担心得要命!”
陈述才记起,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梦的时间,实际上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:“抱歉。”
何绮玉忙说:“这跟你又没关系,你醒了就好!”
听出陈述并不虚弱,她还是先问,“你现在身体怎么样,讲话方便吗?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?”
陈述说:“不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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