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月淡定地蹲下来,揉了揉山药的耳朵。
“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,洗洗睡吧。”
说完,凉月又回头冲着青竹和玉竹说:“收起来。”
“哦哦哦。”玉竹抱歉地挠挠头。
师父有命,不可以随意现真身吓唬人。
凉月起身,冲着周柳湾行了礼,说:“冒犯了周道长,我替我的徒儿给你赔个不是。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,还是不要来往的好。告辞了。”
“你要走?”
周柳湾被小道士扶起来,似乎还有点不舍。
凉月摇头:“这地方我呆不惯,找个舒服的地方去。至于这城里的事,无论是妖族作怪还是道门生事,我都得管,不过看你们对我两个徒儿如临大敌的样子,估计也没什么合作之意,算了,我们还是各干各的吧。”
“等等!”
周柳湾上前拦住了凉月,“一场误会,孩子们之间打打闹闹的,我这个当长辈的确实不该插手,还请郡主见谅。”
凉月打了个哈欠,摆摆手,就要走。
周柳湾又说:“其实我知道这孩子为何被追杀的原因,郡主要不要听听?”
凉月揉了揉眼睛:“不要,我困了。”
山药用大脑袋拱了拱周柳湾的膝盖,把他拱远了点,然后变成了十倍之大,叫凉月坐上去,然后飞身冲向了夜幕之中。
小道士捂着快摔断的肩膀问:“师父,她是人是妖?师父,你怎么这么让着她?”
周柳湾神色复杂地看着夜幕中迅速划过的影子,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妖主。
他遇到了。
青阳派的祖师爷本是相师出身,他们这一派最擅长的就是算天算地算人,而周柳湾的师父曾经为他算了这个一卦。
妖主,这个传说中几万年才出一位的人物,会是他的一道生死劫。
周柳湾这些年一直在打听妖主的下落,也听到了一些关于疯王的女儿的流言,没想到他们两个会以这样的方式遇见。
而这个目中无人没大没小的臭丫头,妖力的强大已经超过了自己的修为,他想破这个生死劫,是不可能的!
莫非自己此番,就要栽在北安城里?
凉月自然不知道周柳湾为何总是在她面前找存在感,她更不是真的不管楚念歌那小骗子。
她隐隐觉得,这样一直捂着,护着楚念歌不是什么好主意。
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,她需要知道。
无极门内,陆宗主此刻正被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。
“你说什么?进不去?”
唯唯诺诺的徒弟回道:“是进不去,师父,整个北安王府外都设了结界,而且,我们还破不开。”
“一个臭丫头,你们都降不住!一群废物!”
被骂的弟子们也很无辜,他们哪知道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呢!
“这女子来头不小,不可小觑。”
陆老头的师弟好心提醒道,“能同时叫苏氏和摄政王府都听命于她的人,恐怕只有疯王的女儿,那个传说中从小就异于常人的郡主了。”
陆老头倒吸了口凉气,涨红的脸微微白了些。
“你是说,顾凉月?”
“师兄,你可听说过道门近些年的传言吗?这个顾凉月虽为人族,却能和妖族交好,甚至在妖族中的地位举足轻重。而且她妖力强大,收拾个高级的妖族连眼皮都不眨一下。听说她十年前就孤身一人,把紫烟宫闹了个人仰马翻,紫烟宫从此销声匿迹,都是因为她!而且啊,听人说,当初疯王能从北安城的地牢里逃出生天,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京城,废旧立新,夺得兵权,全都是拜了这个姑奶奶所赐。那时候,她还是个小娃娃!你说说,她得有多可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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