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凉月看向银粟时,流露出的杀意叫挡在银粟前面的未央一愣,甚至有了种不寒而栗之感。
这是他刚才见到的那个吃糖的像团子一样的小丫头吗?
刚才那软叽叽人畜无害的模样呢?
躲起来的银粟更是噤声,不敢多看顾凉月一眼。
“我让你再说一遍!你聋啦?”
顾凉月声调又高了三分。
银粟不敢回话,只躲在父尊身后,戳着父尊后背,窃窃私语着:“父尊,她可吓人了!”
顾凉月冷笑一声,把丹药收了起来。
“我不管你是神是妖是鬼,教养不分族类,行事也要分对错。
杀人偿命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我今日就教给你。”
说着,凉月一直握着拳的手猛然间松开了。
“唔……父尊!救我!”
未央回头看向女儿,只见她跪在地上,正两手扼住自己的咽喉,两只眼球就要夺眶而出,从她的鼻孔里和嘴里流出了黝黑的鲜血。
“粟儿!你中毒了!什么时候!”
未央扶住女儿,立刻为她调息解毒。
顾凉月冷眼看着未央紧张地为女儿解毒,笑盈盈地说:
“胡茬儿老爷爷。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!好歹她也是个神女,死是死不了的!可是这份痛!我得让她尝够了!让她长长记性!看她还敢不敢给人下毒!害人性命!”
未央从女儿的后背寻到一根极细极细的银针,几乎微不可见。
他一直把女儿护在身后,都没有察觉到这小丫头是何时近的身,又是何时下的毒!
未央把细针拔出来,银粟痛得又哀嚎一声。
顾凉月却不屑一顾:“这就疼了?那一根这样的簪子插进人心口,会有多痛!你倒是说啊!”
凉月把手里的簪子丢到银粟面前,那根簪子上浸满了毒,上面还沾着漆黑的血。
花酿转过身,冲着凉月伸出手。
“徒儿,听话。”
凉月别过脸去,当看不见。
她要为疯爹报仇。
花酿脸上的柔和都不见了,清冷间多了三分威胁:“为师与你说过什么?”
要听他的话,要对他唯命是从!
顾凉月清楚地记着呢!
“知道了!”
顾凉月只得把刚刚收起的药丸又丢了下去。
花酿带着药丸到了未央身前,把药丸送到了银粟嘴里,又亲自为银粟诊脉。
未央为女儿把毒解了,见她服下药丸之后,气色恢复如常,便推开了花酿:
“何必如此惺惺作态!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!”
“徒儿!”
花酿看向凉月,冲她使个眼色,声调清冷:“过来认错。”
“我不。”
凉月扭过小脑袋,斜眼睨了下银粟痛苦的表情,嘀咕了句,“她活该!”
花酿清冷的脸多了三分凛冽,他那双眼,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和心不在焉都不见了,平静得有些残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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