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就是遇到疯爹吧,如果是我一个人,稀里糊涂地就给埋了。”
凉月和小皇帝一左一右坐在席子上嗑瓜子,顾怀酒坐在主位上,眼睛一直盯着屏风之后,太医正在给那个受伤的少年医治。
小皇帝却笑不出来,表情还有些强装出来的严肃:“小侄女儿,你想的太简单了,皇族禁地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个受伤的人?说不定是个刺客!”
“顾蛐蛐儿,你心里别这么阴暗好吗?你见过年纪这么小的刺客吗?他好像也就七、八岁吧?再者,这里守备如此森严,若是有刺客,疯爹会不知道?”凉月冲着疯爹身后的白糖水努努嘴,“白糖水,你说呢?”
白糖水被凉月点了到,有些喜出望外,连忙答道:“小郡主所言有理,确实一切如常。”
“那这人哪里冒出来的?天上掉下来的?”
凉月点头:“说不准儿。”
从湖的另一边被冲过来的也说不定。
疯爹把扒好的瓜子仁儿放在一个茶杯里,推到女儿面前,凉月欣然接下,吃得香喷喷的,可羡慕坏了小皇帝。
凉月一颗都没给分,自己包圆了。
“你去和你哥一起,彻查此事。”
疯爹一句话把白糖水打发出去了。
这时候,太医也从屏风里走出来向顾怀酒汇报,总算是把人救回来了,不过能不能醒,还要看他运气。
等太医走了,凉月瓜子也不吃了,拉着小皇帝就往里进。
“顾蛐蛐儿,走!我们去看看他有没有被包成木乃伊!”
凉月走近了,疯爹也跟着进去。
男孩儿脸上缠着一层纱布,纱布还在渗血。
“啧啧啧!这张脸是废了。”
小皇帝凑到跟前看,还把盖在男孩儿身上的凉被掀开,瞄了一眼,不忍心再看,整个人被纱布缠遍了。
“长得白白净净的,估计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,被山匪什么的追杀……”
小皇帝开始分析,活像个侦探,刨根问底儿的。
凉月注意到,男孩儿的手臂上,有一小块刺青,图案很奇怪,像花不是花,也不是什么动物,看上去更像是某种图腾。
顾怀酒把被子又盖好了,一直盖到男孩儿的脖子。
“皇兄,你为什么要把这人救回来呀?万一是细作……”
小皇帝问得小心翼翼。
凉月见疯爹没回应,走到小皇帝面前:“当然是因为爹爹善良呗!再说了,谁家细作会往致命之处作假呀!万一真死了……哎呀,你别拉我……”
凉月甩手,没挣脱,低头一看小皇帝手好好地摆在身体两侧,而她的手腕正被一只苍白如纸的爪子握得紧紧的。
“娘……”
凉月回头看,那个男孩儿眼睛微微张开,却又像没张开似的,嘴唇颤颤巍巍地吐了个字:“娘……”
啥?
“我什么时候成长辈了?”
不是还没度过危险期吗?这么快就醒了?
凉月挣了挣,又没挣开,男孩儿的手就像把钳子。
疯爹托起女儿的手腕儿,一根根地掰开男孩儿的手指,就像要给掰折了似的,男孩儿身体开始发抖,呼吸也不平稳了,可能是急的。
“你死不了。儿砸!”凉月趁机捡个便宜。
男孩儿这才松了手,眼睛也闭严实了。
凉月的手腕已经被抓红了,看来这男孩儿的求生欲很强。
“走,上药。”
疯王抱起女儿,往殿外走,小皇帝也跟上来了。
“皇兄,小侄女儿又不是纸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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