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衣男已是面无表情地斜睨着起落在自己肩头的巴掌,对面的白衣书生笑吟吟瞅着他。
夔馗紧接着又弯了腰,低头凑到了两人中间,指了下土丘下被踢醒的东西,「刚才真的是误会,还望二位贵客大人有大量,就不要让我爷爷再操心了。」
「你我一见如故,我肯定不说。」白衣书生说着又朝紫衣男努了努嘴,那意思明摆着,得问人家才行。
紫衣男会意的也快,面无表情的淡淡道:「小事,过去了。」
夔尴立马欢乐了,叽里呱啦一阵后也没有忘记自己今天当值的任务,放心的跑了。
他本要帮人家把踢翻的东西捡回来的,白衣书生让他不要管,去忙自己的事就好。
那么多棋子乱飞于草丛,确实不好找,夔馗也就坦然作罢了,表示有机会再朴上。
他一走,一阵风过,土丘下翻落的矮桌自己飞了回来摆好,棋盘和棋然归位,散落的棋子也稀里哗啦飞射归来,棋盘上的模子一颗不差复位。
「当我了。「紫衣男说着出手,衔在指间的棋子啪嗒落下。
清风明月,两人又你来我往的落子了,刚才的事情好像从未发生过,淡定而从容。
营地内溜达了两圈的夔馗,突然发现了外出归来的爷爷,当即凑了过去拜见,之后跟在快步而行的爷爷身后,试若问了下,「爷爷,那边土丘上有一个穿白衣服的和一个穿紫衣服的在下棋,听说是您朋友?」
他还挺有责任心的,还想着再核实确认一下。
夔宝顿步,冷眼盯向了他警告,「那不是你该管的事,离他们远点,否则我打断你的腿,听到没有?「
「哦。」夔馗唯唯诺诺应下,心虚着退开了,哪还敢讲发生了什么。
夔宝回望下棋的方向,那两位下棋人的突然到来,令他也很意外,虽不好拒客,但这里毕竟是大荒原,他还是亲自去天族山那边报了个信。
回头,他又看向了夜幕下灯火阑珊的天族山,他下山的时候,又撞见了上山的凤金旗,他有点疑惑,不知道风金旗这个点又上山干嘛。
天族山之巅,石窟洞府的最中间,宛若一口天井,可见夜幕星光,石窟环境淳朴。
下方砌着一口锅一般的高台澡池子,水冒若热气,一角,湿漉漉的长发垂在池外,仰天闭目,面相大气雄浑,狮鼻浓眉,修长壮实的双臂展开在池上两边,双手宽大如蒲扇。
池子里的水是发红的,散发着浓郁的草药味,四周的石壁上画了许多让人看不懂的画,据说是池子里的人自己画的。
年纪老迈的凤金旗走到池旁握拳心口,躬身拜见道:「大族长。」
池子里泡着的正是威震大荒原的那位大族长,也是天族的当代族长。
仰天闭目的也先,声音浑厚而沉沉道:「什么事?」
风金旗看了眼四周站立的天族人员。
也先似乎看到了一般,搭着的手摆了摆,零散分布的包括烧火的人立刻退下了。
没了其他人,凤金旗方道:「大族长,我是来求助的。」
也先:「说吧。」
凤金旗:「我族有人失踪了,也可能是被人绑架了,想请大族长发动各族帮忙寻找,当中还有反族的客人……」他把护送虫儿和小黑回幽角埠结果出了变故的事讲了下。
自己部族的事,他之前没打算拿这事叨扰这位大族长,后是阿落公回去了,把天羽、池碧瑶等人皆被禁足的事告知了后,他越发感觉这件不简单的事情背后,这位大族长是有其态度的。
过来拜请帮忙是其次的,主要是来试探这位大族长态度的。
也先:「这种事,你觉得让整个大荒原躁动起来帮你合适吗?你想知道什么?」
点破了对方的心思。
风金旗尊敬归尊敬,气度上还是不卑不亢的,「涉及外人,禅知一对风族来说,毕竟是导人物,也是凤族的客人,如今被大族长禁足了,不敢专断,想听大族长指点。」
也先:「感受到了凤族的客人不正常?」
凤金旗没吭声。
也先又道:「听说凤族那顶代代传承的族长头冠被人盗了?」
凤金旗略怔,没想到这位大族长连这个都知道了,看来对凤族的事情还挺上心的,不过也不难理解,估计是那些客人的事引起了大族长对凤族的关注。
真正令他震惊的是也先接下来的话,「为什么要盗那顶头冠,那顶头冠对凤族才有意义,对外人是没什么价值的,除非有人知道头冠中混有一支凤羽,除此外,我想不出其他盗取的理由。「
凤金旗满眼惊骇的猛然抬头,凤羽的存在,是凤族最核心的人物才知道的秘密,某个喝多了酒说漏了嘴的人也被追查清楚了,并未将消息过多扩散,这位大族长是如何知道的?
重点是从其话中隐约的意味上能听出,在头冠被盗之前,这位大族长可能就知道这个秘密。
他忍不住问道:「大族长知道凤羽的存在?「
也先睁开了眼缝,看着夜空星光,「在你知道之前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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