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船家,那是你们船上的灯火吗?”青牙还是确认似的多问了句。
一名船夫鲛人嘿嘿笑道:“是的,不会有错。”
青牙回头看向了光彩夺目的紫澜岛,“想必那两位也看到了吧。”
庞成丘:“只要船是朝这边来的,就算现在没看到的,船靠近了也一定能发现。”
青牙呵呵,“时间点这么好,估计也不会是别人,狗探花也有今天,怕是要遭罪了。”
有幸灾乐祸的味道,同时看了看自己的腿,被某人给害的,早已恨的牙痒痒……
一点孤灯前来的船上,确实不是别人,正是庾庆师兄弟三人。
眼看目标地点就要到了,三人一鲛开始聒噪了起来,在讨价还价。
争执不下之际,庾庆干脆拉屎似的蹲在了船尾,对着水中推船的鲛人啰嗦,“船家,你不要狮子大开口…”
鲛人已经是被吵的有些推船不积极了,闻言更是怪叫打断,“哪来的狮子大开口?来的路费,五千两一个人,三人合计一万五,途中你们要躲人,绕道加了一万,共计两万五。来时两万五,去时也两万五,合情合理,哪有多要你们的,怎么就成了狮子大开口?”
南竹在后面脸红脖子粗的叫了一声,“你都说了是绕道,那一万两是绕道了才加的,回去不需要你绕道。”
鲛人:“是不需要我绕道,但你们要我在这里等你们,等人不花时间的吗?”
南竹:“等人就坐着休息,又不需要你消耗体力推船前进。”
鲛人:“你那叫什么话,时间也是钱,我告诉你们,你们没必要跟我争,我说的还是等你们两个时辰的价,多等一个时辰加五千两,你们爱要不要,咱们都不要强买强卖。”
庾庆见对方火大的样子,想到这里也没了其它船,当即放缓了神色,蹲那好声劝道:“按时间算价就对了嘛,谈买卖是不能一口价咬死的嘛,什么都咬死了那还怎么谈。不过船家,你这计价方式有问题,我问你,如果不让你等我们,也不让你绕道,回去是不是原价,是不是还是一万五的路费?”
鲛人想了想,道:“没错,一万五。”
庾庆再次看了看头顶上朦胧亮的天色,又问:“我们此行是不是花了差不多五个时辰?”
鲛人略琢磨,点头:“差不多。”
庾庆:“那等人的时间计价,应该就是一万五除以五个时辰,每等一个时辰就是三千两,每等半个时辰就是一千五百两,每多等一刻就是三百七十五两,你算算是不是?”
他尽量把时间的等值价钱细分,越细越省钱。
南竹道:“没错。”
牧傲铁这时也插了一嘴,“船家,这里你也没有别的客人可载,你不载我们,空船回去不划算。”
鲛人顿恼道:“好了好了,你们嘴多,我说不赢你们,你们也别跟我扯什么一刻三百七十两,就一个时辰三千两算。我不管你们一个时辰内回来,还是半个时辰内回来,只要开始计时了,就按一个时辰的价算。接受咱们就算,不能接受咱们就各走各的,我宁愿空船回去也不拉你们。”
话说到了这个地步,还能怎么说,庾庆只好惋惜的样子叹了声,“行吧,看船家你也不容易,我们三个也不是小气的人,三千就三千,等一个时辰三千。”
话毕还很大方的样子,先掏出了两万五千两的银票。
把单程的钱先给结了后,蹲那的庾庆才起来转了身。
一盏孤灯照映下的师兄弟三人相视一眼,都颇感心满意足,虽没能谈到按照一刻一刻的时间来计价,但好歹将五千两等一个时辰给谈成了三千两。
一个时辰能省两千两,对他们来说,这可不是小钱,绝对节省了一大笔。
赚了钱的高兴,亏了钱的自然就不高兴了,再次推动船只前行的船夫鲛人在那嘀嘀咕咕,“修士见得多了,这么抠的修士少见。”
庾庆一个闪身站到前面船头,负手而立,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。
南竹却不乐意了,“船家,你这话说的,做买卖哪能不谈价,把价钱说好了就叫抠吗?哪怕是来往海市和星罗岛的修士也得问问渡船的价吧,不可能由得你们说多少就多少。”
船夫鲛人:“海市和星罗岛来往的咱们就不说了,你还真别不信,但凡是往冥海深处到处溜达的修士,大多出手大方的很,能扯出三百七十五两来算小账的,我还是头回遇见。说句不中听的,没钱到处瞎跑什么呀?”
南竹嘴角抽了一下,忽傲然负手道:“这不叫抠,叫讲道理,说了你也不信,我们三个做买卖时也是一天赚过上亿的人,不敢自吹是有钱人吧,起码船家你是看走了眼的。”
船夫鲛人不屑一声,“有钱人?我也算是摆渡过数不清的修士,什么样的有钱人都见过,说句不中听的,就是没看过你们这种的,你看起来是胖,但你们三个还真看不出一丝富态来,至少有钱人没你这一路那么多的废话的,啰嗦个没完,我在水里泡久了冷不冷关你屁事?走眼就走眼,就当我看走了眼吧。”
说气话的味道很浓。
闻听此言的庾庆和牧傲铁面无表情,波澜不惊的样子,最多也就是嘴角抿了抿。
“你这船家,做买卖连和气生财都不懂,算了,我也不跟你计较了。”
南竹扔下话也转过了身去,不再理论了,双手抱在了腹部,老神在在的样子,总算被人给说闭了嘴。
倒是负手站在船头的庾庆,目光打量四周淡淡飘荡的一缕缕雾气时,忽眉头一皱,目光迅速朝紫澜岛上扫了扫,突兀出声道:“停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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