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信。”江凌用力点头,然后鼓足勇气抬起头问道,“父亲,您觉得儿长得可还顺眼?”
啊,哈?
姜二爷完全被儿子问得蒙圈了,见儿子无比认真又带着十分忐忑地望着自己,姜二爷便昧着良心道,“你三庭五眼生得自是不差。”
江凌追问道,“儿哪里让父亲觉得不好?”
这个……姜二爷如实道,“你哪都好,就是面冷了些,脸黑了些,话少了些。不过男子拼的是本事,长成你这样也够用了。”
不够,因为妹妹也想选个看得过眼的,既然如此,他以后要面色柔和些,脸白一些,话多一些。其实他在妹妹面前话挺多的,也从不板着脸,所以妹妹应该觉得他挺顺眼的吧?
看着满腹心事的儿子,姜二爷忽然感觉十分地不妙,“凌儿你跟爹说实话,你不会喜欢男子吧?!你看上谁了?”
你告诉爹,爹立刻去打死他!
江凌一下就跳了起来,“儿没有,绝没有!”
姜二爷也被儿子吓得跳了起来,没有就没有,你这么激动做什么,莫不是——做贼心虚?!姜二爷越想越不妙,可又不敢往深里问,只得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安慰道,“没有就没有,你急什么。时辰不早了,咱们回去吃饭,吃完饭为父送你去千牛卫大营。”
千牛卫大营里都是男子,有几个还长得挺好的……走在前头的姜二爷越想越发愁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因为姜慕容夫妇还在东院住着,姜慕筝如今也还住在西院,饭也跟着西院一起吃。心思细腻的姜慕筝发觉二叔和凌弟都怪怪的,她立刻打消了把弟弟叫过来一起用饭的年头,寻了个由头向二婶请辞,去外院找二弟。
姜慕燕也觉察到了父亲和江凌的不对劲儿,本着非礼勿问的原则,她只一声不吭地坐在桌边用饭。姜留桃花瞳则在父亲和哥哥之间滴溜溜转来转去,琢磨着爹爹干了啥,竟能把哥哥惹成这样。
雅正看着便知父子俩谈崩了,便含笑说起姜平蓝买下院子后的修缮琐事。这是一个除了小悦儿外,大家都能参与进来的话题,气氛总算缓和了些。
饭后稍歇,姜二爷就把儿子送去了千牛卫,回来后他依旧心事重重的。姜留把爹爹拽到没人的地方,小声问道,“爹爹跟哥哥说了啥,为啥哥哥走的时候笑得那么渗人?”
正心里有苦说不出的姜二爷俯身小声问女儿,“府里的闲话你可听说了?”
姜留点头,“听说了。”
“那你问你哥没,他说没说心仪哪个‘姑娘’?”
姜留摇头,“我哥后来跟我说,他在府外没有心仪的姑娘。”
没有心仪的姑娘?那不会是真的是……
姜二爷肩膀都耷拉下来了,难怪儿子府里连个丫鬟都不要……
姜留被爹爹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到了,抬小胖手在他面前晃了晃,“爹爹,你究竟跟哥哥说了啥?”
姜二爷回神,直起身用扇子狠狠敲了两下光洁饱满的额头,随后仰天长叹道,“爹对不起任家啊!”
这都是哪跟哪啊,怎么就对不起任家了?姜留更迷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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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二爷咬文嚼字那段话,引自《黄帝内经》和《景岳全书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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