责罚?怎么罚?罚轻了这厮不长记性,罚重了万岁不高兴,所以只能骂一顿出气了!张文江把圣旨小心翼翼放在桌上,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臭骂。
“你当然料事不周!你当差是一日还是两日?禁军大营是何等重地,你竟派贺道斌堂而皇之地跑去拿人!谁给你的胆子,啊?乐阳公主本就个没事都有找点事的主儿,你将有人冒充公主府的人行凶的事嚷得尽人皆知,她能不派人过问?……”
姜二爷几不可见地向后挪了挪,避开府尹大人四处喷溅的口水,老老实实地领骂。
张文江骂完后长长出了一口气,靠在椅背上道,“本府一句话忘了叮嘱,你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。”
姜二爷一脸惭愧,“下官愧对大人的信任和栽培,又让您费心了。大人您看,下官下一步该如何行事?”
张文江按着砰砰直跳的太阳穴,“这不过是个小案,能被搬上早朝,定是有人要收拾郎超和冯现安。”
姜二爷眼睛一转,“您说的是……护国公?”
只能看到这一层?张文江白了姜枫一眼,“羽林卫乃守卫皇城的主力,白旸乃万岁的心腹,冯现安却是秦相的人。”
所以是万岁要除掉冯现安?那冯现安肯定要玩完了,郎超更是要灰飞烟灭。姜二爷的桃花瞳亮晶晶地望着府尹大人,等他示下。
半晌,张文江又沉思道,“或许此事并非万岁之意,而是护国公或太傅所为。”
姜二爷眨巴眨巴眼睛,“大人,不管是万岁还是护国公、太傅,总之这件案子一定会揪出郎超,对吧?”
张文江点头,“白旸如此配合,说明行凶之人绝非来自右羽林卫。”
所以在右羽林卫大营是搜不到的,得去左羽林卫大营或什么犄角旮旯里找。姜二爷受教,“既然是上边要查的案子,这三人就不用下官派人去找,自会有人把他们送过来吧?”
张文江的怒火又腾地蹿了起来,“你当万岁为何下旨让兵部、右羽林卫和京兆府共查此案?除了京兆府,他们谁会查案?!你不去找,难道让本府亲自带人去找吗?”
那不行!姜二爷立刻道,“下官带人去找。”
张文江又呼呼一阵,才道,“此案交给德敏去办,你听他差遣便是。”
“是。”姜二爷应下,退出京兆府后倒背双手美滋滋地返回西城兵马司,将贺道斌找了来,如此这般讲了一番,然后道,“你跟着少尹赵大人办理此案,要事事听从赵大人的指派。”
“是。”贺道斌应下,又急匆匆走了,衙门事忙,他快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了。
周其武给自家大人上茶,激动道,“郎超去年坑杀数十无辜百姓,他死都难消其罪,大人办得漂亮。”
姜二爷极为舒适地靠在椅子上吃茶,上边的事他管不了也打听不清楚,但他明白不管是谁要办冯现安,郎超都完了。
周其武又请示道,“大人您看,下官能做些什么?”
“你?”姜二爷不解。
周其武解释道,“下官曾任肃州酒泉县丞,被郎超坑杀的百姓可能来自肃州酒泉。案发后,下官曾在康安城中见过肃州酒泉的村民,下官觉得他应是此案的知情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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