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伯父伯母，节哀。”
秦川来到楚援朝二人身边轻声说道。
“嗯。”
楚援朝嗯了一声，努力挤出一抹微笑。
他知道眼前这人是楚河的朋友。
这已经是葬礼的最后一个环节，放完花，便有人陆续离开。
草坪上转眼间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十几个人。
叶梓柔拿着一朵白色康乃馨放在墓碑前。
旋即蹲下来，在墓碑前久久出神。
见叶梓柔并不离去，楚援朝和张慧萍抬起头看了一眼。
“这是嫂子。”
楚小洛知道二老不认识叶梓柔，便给其介绍了一下。
叶梓柔向二人点了点头。
“嗯。”
楚援朝和张慧萍同时应了一声，语气僵硬而冷淡。
不管是嫂子还是姨子，现在都没关系了。
叶梓柔脸上原本只是挂着两行泪痕。
但或许因为楚张二老的冷淡，或许因为楚小洛那句僵硬的“嫂子”。
叶梓柔一下子哭了出来，泪水顺着脸颊止不住的滑落。
“对不起，我没想到会这样，对不起……”叶梓柔站起身。回过头抱住楚小洛，一时间泣不成声。
楚小洛感觉到叶梓柔的泪水不断滴落在其肩头，但她恍若未觉。
楚河死了，说这些有什么用呢？
楚小洛其实很想说一句：若不是你，楚河会死吗？
但她说不出口。
帝都是叶梓柔让楚河去的，但飞机的事，谁都没料到。
无论如何，楚小洛已经不想说什么了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叶梓柔目光呆滞，依然在重复这一句话。
她的眼睛周围已经开始红肿，而抽泣声也变得很频繁。
可以看出，楚河的死给了她很大的打击。
后面的队列之中，面无表情的叶南天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林镇南和叶如龙。
二人会意，走上前将叶梓柔拉走。
叶梓柔不过是个弱女子，哪里经得住两个大男人的拉扯。
更何况她现在精神状态很差，除了嘴中喃喃自语外，便没有其他行动。
直至现在，她自己都分不清这一句“对不起”是对楚小洛说的，还是对棺材中楚河说的。
转眼间，墓碑周围只剩下陈崎，楚援朝，张慧萍，楚小洛四人。
一代豪杰落幕，大概就是这样。
眼看他朱楼起，眼看他宴宾客，眼看他楼塌了……
“你说你就这么一走，你那lol号王者号吃鸡号我该怎么处理呢？”
陈崎将手中的白色菊花放在墓碑前，眼圈突然就红了。
他特别不喜欢哭。
小时候他经常被欺负，每次都哭鼻子。
每次都是楚河帮他出头。
后来他就暗暗发誓，像个男人再也不哭。
一滴澄清的水珠滴在楚河的墓碑前。
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。
待到外人一走。
楚援朝和张慧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。
楚援朝还好，男儿有泪不轻弹。
张慧萍则是悲从心中来，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。
想说出一句送别之语，但到了嘴边却都是哽咽声。
“陈崎，把爸妈带回去休息吧。”
楚小洛面无表情的说道。
陈崎看了一眼楚小洛，短暂的沉默后，他凭借自己的身体优势，将二老拉回了自己的奔驰车上。
奔驰缓缓驶离陵园。
楚小洛闪亮而朦胧的鹿眸中，泪水在其中打转。
“哥……其实我好多话想跟你说……我入学考试考的特别好，还当了班长，你不说你入学考试全校第七吗？我没给你丢脸。还有我其实不傻，我知道白皓是你杀的，我只是不说，还有……呜呜呜呜……”
楚小洛说到最后，嘴里已经没一句清楚的话，只是趴在楚河的墓碑前泣不成声。
而藏在焦尸的石棺角落，一枚小拇指头大小的仪器正黏在棺壁上，闪烁着红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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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远处的一个高架中。
楚河扶着栏杆，手里端着一杯热咖啡，正在和一旁的杨雄等人开玩笑：“要不说出来混必须有一身深色衣服呢？”
“你爸妈那样你也不去管管？”
万钢走过来问道。
楚河一下子沉默了，半晌后才说到
“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。”
楚河拿起挂在脖子上的耳机继续听起来。
当听到楚小洛的话时，楚河的脸僵硬起来，目光闪烁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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