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咨皋后退了两步,旋即转过身往外走去。
当屋中只剩下南居益和幕僚章继恩的时候,只听幕僚说道:“东翁,朝廷还没有明确旨意要对付虎字旗,咱们这么做,会不会使朝廷怪罪?”
“这一次是对付虎字旗最好的机会,错过了这次,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有这样一个机会。”南居益叹了口气。
他又何尝不知朝廷没有明确下达旨意要他对付虎字旗。
可他等的了,红毛夷等不了。
真要等到红毛夷的船队占领了笨港,或者笨港的虎字旗势力打败了红毛夷的船队,不管是哪一种情况,对大明来说,都不是一件好事。
他也想大明水师能够犁庭扫穴一般,扫除掉红毛夷和笨港上的汉人势力。
可他知道,这根本不可能。
澎湖这一战让他明白,大明水师和红毛夷的差距有多大,海上的战争也不在是小船打大船,而是船越大,海战越占优势。
大明水师的那些船,在红毛夷的战船面前,简直是孩提站在巨汉身边,差距实在是太大了。
更重要的是,朝廷不会拿银子给大明水师造船,这也使得大明水师的很多船,还不如那些海商的福船大。
这样的水师,他没把握在海上正面打败红毛夷的船队,就连笨港的虎字旗势力,他也没有太大把握打败。
号称海商第二大势力的笨港,他哪怕了解的不多,也知道笨港绝不缺少大船,不然没资格被称为李旦之下的第二大海上势力。
幕僚章继恩明白自家东翁的难处,便道:“学生听说笨港有不少甘蔗地,他们的船也经常会卖蔗糖,咱们要是能够拿下笨港,那些甘蔗地也就落入东翁的手中了。”
后的话没有说。
但意思已经很明白,笨港有蔗糖,拿了下笨港,等于坐在了一座银山上,想要多少银子都能够赚到。
和京城还有北方出身的官员不同,福建靠海,经常有商船从福建出海,所以福建的官员都知道海贸的利润有多大。
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冒着杀头的危险,去海上做海商。
“能不能拿下笨港,就要看咱们的水师了。”南居益说道。
大明水师虽然不怎么样,可这是官府唯一能够调动的海上兵马,而且去笨港和去澎湖一样,必须有水师,才能够把福建的兵马送过去。
章继恩说道:“东翁不必担心,学生觉得,真要拿下了笨港,朝廷恐怕不仅不会怪罪,还有可能会嘉奖东翁您。”
“这想不到,笨港的汉人势力居然也是虎字旗的势力。”俞咨皋到现在脸上的惊诧还没有消退下去。
南居益说道:“李旦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骗本官,而且这种事情只要用心打探,不难弄清楚真相。”
“一个陌生的势力在笨港短短几年就能成为海上第二大势力,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,下官也曾好奇,现在听军门这么一说,一切就都说得通了。”俞咨皋说道。
海上的汉家势力,除了李旦集团和手底下的海盗外,其他海船背后多是南京方面的那几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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