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虎字旗的人并没有在我等家中久留,这个时候恐怕早已逃处板升城,在想找到人,怕是很难了。”张广坤眉头紧锁。
王进钰也开口说道:“虎字旗在大黑河修了墩堡,从板升城骑马疾驰,最多一天就可回到大黑河的墩堡。”
从板升城到大同的新平堡,不顾马力的疾驰,五六天的时间就可以从板升城回到新平堡,而虎字旗从新平堡一路向青城方向修建墩堡,最近的墩堡距离板升城也不过几十里的路程。
赵家老太爷说道:“抓不到虎字旗的人,你们三家就只能献出家产,想来素囊台吉不会太过追究你们三个人与虎字旗暗中联系的罪责。”
“老太爷,我们三家并没有主动与虎字旗联系,实在是虎字旗的人自己找上门来。”王进钰说道。
张广坤面对着赵家老太爷说道:“老太爷您曾受到过俺答汗的接见,素囊台吉多少会给您一些面子,还请老太爷能够为我等转圜。”
他们作为蒙古人手下的汉商,能够在草原上置办这么一份家业着实不易,真要全献出去,和要了他们的性命没有什么不同。
虽说蒙古人不像明国的官吏那般,对商人敲骨吸髓,很同样是趴在他们这些汉商身上吸血,行事手段也要比明国的官吏暴烈多了。
在明国,官吏想要整治商人,还需要找借口,在草原上,蒙古人从来不需要借口,看上什么东西直接拿走,和抢没什么区别。
唯一的区别就是蒙古人需要汉商为他们赚银子,不会把他们全都抢光,而明国不缺少商人,一旦被官吏盯上,就是家破人亡的代价。
“我可以去素囊台吉的面前帮你们说些好话,可你们要知道,素囊台吉未必就要听我一个糟老头子的话,若是空口白牙的直接去说你们的事情,素囊台吉也未必愿意听。”赵家老太爷目光在三个人身上打量。
屋中一时间安静下来。
张广坤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。
坐在太师椅上的赵家老太爷微微眯着眼睛,手里端着青花盖碗,时不时喝上一小口。
过了一会儿,张广坤咬了咬牙,说道:“张家在街上还有一个铺子,回去后我就把房契送过来。”
“我们王家刚收到了一批粮食,有三百多石,若老太爷不嫌弃,我安排人送到府上。”王进钰也说道。
最后剩下一个黄明成,他却一言不发。
张广坤回过头看向黄明成,说道:“黄兄你也看看家中有什么,回头遣人送到赵府。”
“我听说黄兄前不久收到了一批上号的皮货,赵家也有皮货生意,可以交给赵家一起发卖掉,黄兄也省下到外面去行商的苦事。”王进钰在一旁提醒道。
黄明成见两个人都在劝自己,本不想说话的他只好说道:“若老太爷不嫌弃,回头我从刚到手的皮货里选出几张好皮子给老太爷送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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