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是,是。”范永斗不停的赔笑,心中却是一肚子苦楚。
若不是被虎字旗逼到这个份上,区区一个巡按身边的幕僚,哪有资格在他面前吆五喝六。
如今范家的生意一落千丈,若不想办法解决掉虎字旗,范家迟早会被吞的连骨头都剩不下。
没办法,人在屋檐下,他知道自己不得不低头。
“说吧!”
收了好处,孙义不介意听范永斗多说几句,而且范家是他家大人与巡抚争权的棋子,他又怎么会轻易放其离去,刚刚也只不过是吓唬一下范永斗。
范永斗讨好的拱了拱手,开口说道:“孙先生有所不知,虎字旗在宣府弄了一个商会,拉拢宣府大半的商号加入其中,这里面多是与北虏有关系的商人,现在这些商人被刘恒暗中唆使,处处与我范家为难,而要想断绝虎字旗与北虏之间的商道,必须要有源源不断的货物卖给北虏,只是现在范家的处境,很难保证有足够的货物卖去草原上。”
“这么说你范家根本做不到断绝虎字旗走私生意?”孙义脸色变的难看。
心中后悔,早知道范家这般无用,之前在书房里的时候,他说什么也不会帮范永斗说话,更不会揽下对付虎字旗的差事。
范永斗一见孙义的表情,便知道对方心中很不满,赶忙说道:“如今北虏那边,好几个大台吉都已经表露出对虎字旗的不满。”
“不满又有什么用,难道你还能让北虏主动断绝与虎字旗之间的走私。”孙义冷哼了一声。
“这个自然是不能。”范永斗一脸讪讪之色,旋即又道,“但只要有足够的货物,在下有把握取代虎字旗与北虏的合作,同时说动北虏的贵人们,断绝与虎字旗的一切往来。”
孙义一甩袖袍,道:“你范家世代经商,做的就是商贾之事,你范家都买不到的货物,莫非我一个读书人就能买到!”
话语中,很是不满。
范永斗低声说道:“其实巡按大人可以帮范家弄到卖往草原的所有货物。”
说着,他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书房方向。
“什么意思?”孙义眉头一皱。
范永斗小声道:“孙先生有所不知,范家在大同的孙记商行便是之前徐巡抚和在下一起弄的,只不过还未来得及做下去,徐巡抚便要回京述职,孙记商号的事情,也就耽搁下来。”
“怪不得你范家好好的范记不做,偏偏在大同开了一家孙记商行,原来这家商行是之前那位徐巡抚的产业。”孙义捏了捏自己下巴上的胡子。
范永斗面露苦色道:“徐巡抚离开的时候,已经把孙记彻底转手给在下了,如今孙记商行算是在下一个人的商行。”
提到孙记商行,他心中满是苦涩。
当初入股孙记商行,是为了巴结上徐通这位巡抚,范家投进去不少真金白银,可谁也没想到,没过多久徐通便回京述职,而孙记商行成了一个空壳子,这让范家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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