板升城,窝仑阔坐在自己的大帐中。
往日这个时候他都会带上一队蒙古甲骑外出狩猎,不仅能带回猎物,还能完成台吉交代的训练。
不过,今日他无心外出打猎,独自坐在皮垫上,身前的矮桌上摆放着酒坛和烤好的羊肉。
酒是那晚见他的虎字旗之人送来的,喝一次就让他喜欢上了。
要不是这几年没少从范家那里收受好处,光凭这个酒,他就愿意让虎字旗的车队进入草原,和他们板升城的牧民做生意。
正在他喝着酒,帐外走进来一名身穿皮甲的蒙古甲骑。
对方一进来,便说道:“将军,马匪那边已经通知到了,相信这一半天就会有动作,绝不让虎字旗的那些人活着走出草原。”
窝仑阔点点头,说道:“事情办得不错,这碗酒赏你的。”
桌上的酒碗被他端起来,递向面前的蒙古甲骑。
“谢将军。”那蒙古甲骑站起身,接过酒碗,放在嘴边一饮而尽,最后一抹嘴头,说道:“还是南蛮子的酒够味,将军不如再赏一碗,这一次慢慢喝。”
说着,酒碗伸了过去。
窝仑阔一手挡住酒坛的口,另一只手打掉对方伸过来的手,说道:“坛子里的酒剩下不到半坛,你要想喝南蛮子的酒,我那里还有两坛范家送过来的,到时候都给你。”
“那算了。”那蒙古甲骑一摇头,酒碗随手放在矮桌上,说道,“喝了这个坛子里的酒,其他的酒喝起来都没有了滋味。”
窝仑阔没好气的说道:“以前天天喝咱们的马奶酒也没看你赛纳班嫌弃过。”
“那不一样。”赛纳班说道,“范家拿来的酒虽说也是南蛮子酿的酒,可跟刚喝过的酒比起来,太酸,喝起来跟有刀子刮嗓子一样难受,哪像刚喝的那酒,够烈,一口下去胃里像是着了一团火,那叫一个舒坦。”
窝仑阔看了看手边的半坛酒,这酒确实和对方说的一样,不然他也不会连多一碗都舍不得分出去。
要是没有这个酒对比,范家拿来的酒也算不错,比他们蒙古人的马奶酒强一些,可现在有了更好的酒,范家的酒变得跟马尿一样,难以下咽,还不如他们的马奶酒好喝。
大帐里原本的一名蒙古甲兵开口说道:“属下觉得那个虎字旗也挺好的,起码他们送来的酒就不错,不像范家,用一些南蛮子那边没人喝的破酒糊弄咱们。”
蒙古人也不傻,范家拿来的酒好坏他们自然知晓,只不过现在大明因为辽东的关系,开始缩紧马市,断了蒙古人从马市换酒的机会。
“就你们屁话多,有的喝就不错了。”窝仑阔瞅了眼前这两个蒙古属下一眼,手里的酒坛抱着更紧一些。
就剩下这半坛烈酒,他不可想给这两个人偷喝的机会。
赛纳班说道:“自打范家搭上了台吉的关系,对咱们越来越糊弄了,连一点好酒都舍不得,每次来都弄一些南蛮子都不愿意喝的酒给咱们,干脆把范家车队也赶出咱们的草原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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