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蒙古甲兵真要敢冲击他们战阵,他不介意好好教训一下这些蒙古人,他们虎字旗可没有范家商队的人那么软弱可欺。
蒙古甲骑快靠近车队的时候,突然分出两支队伍,成弧线从两侧朝车队围过来,靠近百步外的时候,蒙古甲骑围绕着车队纵马疾驰。
不少马背上的蒙古甲骑嘴里发出怪叫,手上拿着骑弓,时不时射出一支羽箭,射向车队,然后传来蒙古人的哈哈大笑声。
这些蒙古甲骑都在百步之外射箭,手里拿的骑弓都是软弓,箭矢杀伤射程不过几十步远,而这些蒙古甲骑也并非真要射杀范家车队里的人,所以大部分箭矢都落到距离车队六十步外的地方。
一丛丛箭矢像是矮丛一样,不少箭矢的羽尾发出微微的颤动。
车队周围的虎字旗战兵中队,一支支火铳的火绳被点燃,所有火铳手平端火铳,瞄向远处的蒙古甲骑。
“队长,这些蒙古人也太嚣张了,要不要打他们一下。”潘毅看向张三叉说。
他是大同人,大同是边镇,许多大同人的祖辈都和北虏有血仇,双方的仇恨延续了几代人。
“千万不要动手。”边上的王齐福一惊,急忙劝说道,“这些甲骑一看就是台吉身边的亲卫,能养活这么多甲骑的台吉,一定是位大台吉,杀了大台吉的人,咱们都要死在草原上。”
说到后面的时候,他声音中夹杂着颤抖。
他来草原不止一次,一些眼力还是有的,一看这些蒙古甲骑人人穿甲,身上佩刀佩弓,只有台吉身边那种完全脱产的亲卫,才会佩戴如此齐整。
“这些大台吉身边的亲卫,看上去也不怎么样。”张三叉用手搓了搓自己的下巴。
虽说这些蒙古甲骑人人穿甲,但绝大部分都是皮甲,还有明人那种棉甲,铁甲根本没有几件。
尤其这些蒙古甲骑手中的软弓,还没有他们虎字旗火铳打放的远,几十步外就已经无力了,这样的蒙古骑兵,在战场上碰到他们虎字旗马队,只有被屠杀一个下场。
“可不能这么说。”王齐福紧张的说道,“这些都是蒙古人的精锐,就连咱们大明精锐的夜不收都奈何不了人家。”
听到这话,张三叉对此嗤之以鼻。
他们虎字旗骑队里就有夜不收出身的骑手,对于大明夜不收的情况他也算了解一二。
夜不收虽然比普通的营兵稍好一些,可也没强出多少,很多时候连填饱一家人肚子都困难,身上穿着传了几代人的棉甲,上面早就锈迹斑斑,里面的铁片都剩不了几片,兵器也都残破的厉害。
再看眼前的蒙古甲骑,一个个体型壮硕,圆脸上不缺横肉,可见平时吃的就不错,而且台吉身边的亲卫不需要做普通蒙古人的活计,就像大明的亲兵家丁,平常没事就是训练。
这种台吉身边的亲卫,不该和夜不收比较,应该和大明那些亲兵家丁相比较才对。
“队长,动不动手,有炮组配合,属下保证能干翻他们。”潘毅舌尖舔了一下起皮的嘴唇。
“张队长,千万不要冲动啊!”王齐福吓得脸色都变了。
在灵丘时,虎字旗的人敢杀大明的守备营兵,他不认为现在这些虎字旗的人就不敢杀蒙古甲骑了。
动手之后不管结果如何,只要蒙古甲骑中出现死伤,他们范家的人恐怕都要跟着虎字旗的人陪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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