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天上向下观望,整个福州几乎没有一片清明的地段,都是灰雾蒙蒙,稀薄不等,若不深入其中,难见真容。
距离钟紫言三人离开江北辛城已经过去五天,午间来到福州地界,打算先找个山头落脚休整一二。
钟守一兄妹二人被钟紫言安排去了辛城外的烟波古刹暂时居住,估算日子,谷三铜不久后就会去到哪里,届时更不怕他们会遇到什么危险。
出来做事,带着那两个孩子多有不便,临走前,钟紫言给钟守一留了不少保命的宝贝,还把那座山头用迷阵布置了一番,凡俗山民官兵是决计进不去的。
此时三人进补灵气丹药,陶寒亭遥望远方迷雾,皱眉恨道:
“前两次亦是匆匆而过,只觉得这里面好几股危险气息,想必是别处跑来的妖物精怪,清灵山乃是三阶极品灵地,若真是使得灵脉破损泄露,实该把那柳家整族抓住挫骨扬灰!”
任谁的东西被别人抢去糟蹋了,都会愤恨至深,陶寒亭当下越想越气。
常自在小口抿了酒水,道:“您莫急动火,说不定是其它异宝诞生,才使得这偌大地域瘴雾氤氲,看不清景象。”
钟紫言捋须笑道:
“慢慢来查,我们的时间还很多,梁国之行,我已感受到些许模糊凝丹契机,冥冥中觉得此行必会有一个不错的结果。”
“哦?掌门若能结丹,咱这一门在槐山的话事权自会更高,届时领兵东返,人手何愁不够?哈哈哈。”
陶寒亭闻言喜色大笑,连带着常自在也信心倍增。
钟紫言轻笑回应,安排二人好生休息,接下来一旦进入福州,必然要提起精神小心谨慎。
面上虽然鼓舞了同行的二人,心底里却是叹息一声,事情远没有他说的那么美好。
虽说的确感受到了凝丹的机遇征兆,但同时还伴随着深深的危机感,胸腔内多次心悸已经说明这条路走下去一定会遇到大危险,可这种事哪里能告诉二人。
即便是凡俗将领,也得具备一些勇往直前不畏艰险的品质,他身为修真门派一门掌教,岂会因为感觉有危险就劝告门人弟子速速退走。
所以该鼓舞士气还是得鼓舞,大危险往往伴随着大回报,他钟紫言活了七十余年,经历过多少风浪,岂会因为畏惧而不敢迈步。
三人休息到下午,踏上碧游鲸背直入福州迷瘴之地。
巡查游览福州只是第一步,一旦弄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,他们很快会去通往濮阳河域的那三家山门附近,钟紫言作为掌门,势必得了解清楚将来要报仇的几家敌人实力到底有几何。
福州向来多山多湖,因为这里有一座三阶极品灵地清灵山的缘故,致使其余周遭攀附的林地鱼池时不时诞生一些奇异生灵草木。
到了深夜,三人落在一处湖边树林,陶寒亭掐诀施放驱雾术,方圆五里的瘴气氤氲尽散,独留湖心一棵被浓雾包裹的露头粗木。
常自在两步飞至湖上,很快将那灰不溜秋的巨木拔了出来,带至钟紫言面前,问道:“掌门,这是何物,竟能源源不绝催生瘴气?”
陶寒亭也颇为好奇,他在黄龙殿久经商事,可愣是没见过这种东西。
钟紫言负手捋须观察,见巨木粗有一抱,长有三丈,根部肉筋扭曲,回忆过往看过的古籍,平静道:
“这应是【墨根芽】幼种,古籍记载,能噬灵生毒瘴,转化极快,一旦长成,其枝叶可寄养出成群稔兽。”
“啊,原来当时那群黑杂毛就是被这东西喂出来的?”常自在回想起他当时初救钟守一的场面,那些陆地行走的黑羽人雕一个个都带着邪异的气息。
陶寒亭道:“如此看来,此物既是福州被瘴气灰雾遮盖的罪魁祸首,那必定是有人特意投种,居心何为?”
钟紫言沉吟片刻,猜测道:“墨根芽乃是邪物,投种之人多半不是道门正统弟子,若是旁门左道散修之属,多半为的只有财利。
先把他烧化!”
常自在口中吐出赤焰,直接将巨木焚成灰烬。
钟紫言又想到一个既定的事实:“福州凡俗民众已被驱出本地,做此行为,定然不是妖魔,看来清灵山又有一场祸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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