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洲儿,争杀大事你自在行,这等事可不能睥睨妄论,自家有多少人撑着你比我更清楚,往后安心招揽忠心弟子盟友,将心思放在贪狼殿事务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姜玉洲被老祖数落了一顿,虚心低头认错,口再也不说那些轻狂的言论,至于心里怎么想,谁也不知道。
楼下那些人散场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,街上的人比昨日要多了不少,因为魔物攻城的事早已平定,大多数人都在四处游逛打探谈论一些昨日发生的事。
明月城城主府,宽大的殿堂前坐着三位金丹老祖,陶方隐一直沉默无言,此间全是司徒业和吴夲的交谈声。
司徒业哀叹道:“我家飞鹏的伤势怕要落下隐患了,将来能不能消除只能看他自己。”
吴夲平和劝慰:“司徒兄亦无需太过伤心,人但凡活着,隐患总有根治的那一天。”
司徒业望着堂外即将消失的日光,“此番我族里又损失了四百余人,且未曾将那些魔物彻底清除,这般看,此间时时都得有人把守,族内新迁灵地,正是阔见山门的好时候,倚江山云河宗眼看着就要建立,出了这档子事……”
说了一会儿,吴夲哪里还听不出司徒业是什么意思,知趣的拱手回应:“司徒兄尽管办理你家要事,我吴夲作为这明月城半个主人,亦该承担坐镇防守之责!”
司徒业面露歉疚,“这确实委屈吴老弟了,本是该与我一同出席云河宗开门庆典的。”
陶方隐心里只觉好笑,堂里的这两位也都是将近两百岁的家伙,相处也有几十年了,不说知根知底,也明白彼此大概是什么人,时至今日还摆这幅客套相,这又是做给谁看呢?
有些人说惯了套话便很难再赤诚交代,陶方隐自己对这种事亦深有体会,当下也没什么可说的。
正当三人谈论起魔物来由时,司徒羽逸兴奋的执礼走入堂间,“见过两位老前辈。老祖宗,飞鹏叔醒了,没什么损伤,生龙活虎,就是一时不能多窜跳,还在榻上躺着呢。”
司徒业本是想要苦笑,沉默少顷,颔首平静道:“知道了,下去罢。”
司徒羽逸面露疑惑,很不理解自家老祖为什么一点儿也不高兴。
他哪里知道司徒业的心事,族里后辈弟子,司徒业最看好的人有三位,司徒礼、司徒飞鹏、司徒十七,如今司徒飞鹏修路受阻留下隐患,他日怕不太容易寸进,算是白白折了一位未来的候选接班人。司徒十七是收养的外系。司徒礼为人心机过重,气量不足,不是太适合做司徒家将来的家主。
三个候选人都有了问题,怎能教司徒业不哀伤,看着司徒羽逸迷惑走出殿堂,他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,或许这小家伙将来能成气候,想到这里,心情便好了很多。
可没等云开月明,司徒十七和司徒羽逸齐齐奔入堂内禀报,魔物大军卷土重来。
这下堂内三位金丹老祖都坐不稳了,齐齐起身,也不问司徒十七和司徒羽逸具体情况,纷纷闪影消失,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南门城楼。
陶方隐早前预测魔物会再次席卷来,可没想到他们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卷土重来,且短短一日之间,逃走的几十头魔物一下子扩展成了将近两千余众。
“该死的,晋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饶是司徒业历尽大小战事,今次这种事仍是头一次遇到。
若是只是平常修为的魔物侵袭,尚且不至于头疼,可城下那黑压压的一片东西间,分明有两股金丹境的气息。
大雪飘零下,魔物群体内,靠西面的那白面魔人身高丈,比昨日足足大了一倍,修为境界似乎和金丹后期没什么两样,他的旁边立着一头背身两翼的犀角魔人,修为气息虽在金丹初期,但手里握着的那柄猩红长毛明显不是凡器。
眼下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陶方隐惊问吴夲:“吴道友,难道是汦水宗出了什么乱子?”
不需听回应,光看吴夲的神情就能知晓,他也很震惊懵晕,“不可能,晋地如果诞生这种东西,盘龙山会第一时间知道,总宗元婴老祖势必瞬时出手清理。”
吴夲想了又想,突然惊惧道:“两位道兄,你们昨日是否知晓那白面魔物逃跑的方向是哪里?”
司徒业一思索,“正南面。”
吴夲大骇,“那里直通下去是……乱魂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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