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方隐颔首点头,平静说了声:“嗯,那你便老死此地罢,一派掌门邀你共谋大业,拖拖拉拉七年,枉你修了一颗混元金丹,实乃冥顽不化,此种心智,还想修得龙身?”
陶方隐故意叹了重重一口气,将赤龙鼎重新放回角高台,离开时,故意说了句:“却是想起一事,你那颗金丹之还有谢安师弟的一丝力量,照这么看,说你忘恩负义也不为过,兽类终归是兽类!”
血蛟向来自尊奇高,一直将自己当成和人类一样的地位存在,如今没想到这家破烂山门内一老一少,一个要奴役自己,一个说自己低贱。
它本是血虺修得蛟身,内心深处还是有着一丝自卑,不然也不会时时将礼数、尊意、吾,这类人属口语挂在嘴边。
“老家伙,你说什么?我烛云怎的忘恩负义了?”血蛟见陶方隐就要消失,忙嘶吼喊叫。
陶方隐心道‘烛云?倒还给自己取了名字,真是越来越似人了~’
眼看着陶方隐消失不见,血蛟狂声嘶吼,大骂这家小宗派上下所有人都不是好东西,总有一天会灭门的。
已经上了断水崖的陶方隐走至钟紫言面前,捋须大笑:“我已加强龙壁的封印,它感知能力受限,修为又不得提升,怕是下次就该乖乖就范了!”
对付这种存了太多小心思的蛟龙之属,钟紫言不得不用一些计谋,他与陶方隐刚才那一出,一个黑脸一个红脸,的确把血蛟玩的团团转,待到下次,若是时机恰当,钟紫言假作礼贤下士一番,或许就把它拿下了。
严格来说蛟龙之属不算兽类,他们是高于一般兽类的存在,和异种金鹏、鲲类都算远古凶物,这头血蛟虽是由虺渡劫化来,本生实力仍然要比大多金丹期的普通兽属强很多,钟紫言之所以费尽心思要教血蛟认主做他坐骑,就是因为血蛟实力强,不然哪用那么麻烦,直接乱揍一顿就该乖乖臣服了。
“算上他,我门就有三位金丹期的战力了,虽然谢玄那头灵兽争杀手段几乎没有,但气势也足够吓人,咱家在这槐山地界总算是熬出了希望!”
钟紫言惬意望着云雾幻阵,只因为那头血蛟的心理防线快奔溃了,自己实行了年的计策即将成功,怎能不高兴。
槐山地界以东,低矮的山峰翻过去以后,广袤平原一望无际,南北纵横之间,不下百万里。
这里是晋地,凡俗晋国子民们占据了这片土地四成之多,晋国并非没有外在威胁,周围的无数小国邦每隔几十年会bàoàn一两次,还有在凡人眼里的莽荒山林里有数不清的兽类时不时侵犯村乡,这些外在威胁消耗着晋国上上下下,使他们永远无法长时间安逸。
晋国国祚绵延千余年,从来没有发生过国运倾塌的事情,即便是最bàoàn的政变时期,百姓的死伤人数也远远没达到一个正常匹配的规模。
这并不是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次次幸运,而是隐匿在他们头顶青天之上的,是dongzhou修真界赫赫有名的汦水宗,为了培育大量可以修炼的弟子,这种大派,自然不允许所辖凡俗国度巨量消耗人口。
修仙宗门不会过多干预凡俗,但如果发生大型战乱是一定会暗插手平息的,不过这片土地上的大型战乱基本没有发生过,最多也就是几十万人的消耗战。
人类很奇怪,疆域一统以后就会内斗,遭遇强烈危机以后,又会对内聚拢团结,即便是修真界也是这种状况,但与凡人不同的是,修真者毕竟知道此间世界到底有多大,一些利益争斗不是逼不得已,倒没必要拼死拼活。
凡人不同,寿命有限,大多人见识短浅,功名富贵割舍不掉,矛盾要多得多,所以战争也会多,只要不是超大规模战争,汦水宗乐得他们互相打,因为小消耗可以使得国力一直在平缓上升或者平衡状态,不容易爆发覆灭国朝、山河破碎的局面。
汦水宗的山门在晋地东南方向,靠近涡流海,那是一片小海,它的尽头便是乱魂海,汦水宗在涡流海的最éi结设巨型灵力阵法,且有一位元婴长时间坐镇据守,防止乱魂海里的强大邪魔随意侵扰。
大多底层修士听说涡流海底可以直通龙渊海域,不过千百年来汦水宗不曾对外公布过这种事,他们一宗虽然弟子众多,但不多与外界交集,偶尔外派出来的弟子也都自视甚高,不屑与散修搭话。
此时乃是开春泛舟之际,往年都有弟子在涡流海岸泛舟游玩,今年却很少见到人影,原因无他,五阶灵地盘龙山阵法外,一名外来元婴把出口围堵了。
这黑衣人凌空负立,看着似是年人模样,眉目凝聚像是鹰雕,嘴唇如刀削一般立体抿起,黑发束直,发冠上有青黑色小鬼牙。
等了良久,他见盘龙山内闪出一道元婴气息,嘴角冷笑,默默对视。
盘龙山出来的那元婴修士乃是位女修,模样二年华,皱眉问道:“哪里来的,敢堵我汦水宗山门?”
“荒域,诸行无我。陈勰!”黑衣人平静说了一声。
“陈勰?没听说过,你有何事?”那女修思索回忆,的确是没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号。
陈勰寒声道:“没听说过便叫你家宗主出来见我,干涉我度朔山的事,若不给个交代,管教你汦水宗不得安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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