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高大山魈率领着族群走入血煞范围内,有几头山魈随身携带着黑石块,试探砸向钟紫言,见钟紫言没有动作,愈发肆无忌惮。
司徒可儿目显出怒意,抽剑连砍三头小山魈,最大的那头咆哮发怒,召集小的们一起围攻司徒可儿。
有一头红毛小山魈没有参与围攻,而是抬着爪子慢慢走近钟紫言,那头老山魈见此情景,放弃了司徒可儿,召集众多山魈赶忙拦截红毛小山魈。
可惜来不及了,它已经来到钟紫言身前,且用尖利小爪试探碰了碰钟紫言的脑袋,发现钟紫言真是死的,凶顽之气尽显,照着钟紫言的脑袋就是一顿乱捶。
血煞之气逐渐浓郁,那小山魈眸子也被感染成了血色,éi那些山魈叽叽喳喳乱叫,他们露出恐惧神色,直劝红毛山魈快退出来,可惜红毛山魈不听,内心恶念被勾出,奋力抬起钟紫言的头颅,向同类炫耀着就要将利爪扎进钟紫言双眼。
这些畜生诞生自幽暗凶煞之地,本也不存什么善心,好不容易有了玩耍东西,哪里能轻易放弃,红毛山魈看着钟紫言,正当它的利爪就要刺入钟紫言目时,钟紫言的头颅缓缓动了,那些血煞之气缩了几寸,钟紫言周身煞气变得愈发浓烈。
钟紫突地睁眼,面前的红毛山魈踉跄倒地,忍着凶意快步倒退,只过了三息时间,这头体质特殊的小山魈嘭的bàozhà化为血雾。
钟紫言醒了,他虽不愿意醒来,但是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,醒了以后脑多了一些东西,准确的说,多了一篇引唤灵气的法门,名字叫做万法·藏风唤灵真解。
眉心的青绿色龙卷变得发白,体内的黑煞锁灵之力不知何时竟然同化成了血煞,灵力不再被锁,章温的术法自然困不住自己。
于是钟紫言挥手挣脱了灵锁,赤脚踩在了地上,抬头看去,见司徒可儿正呆看着自己,那群山魈痴呆愣了少顷,一哄而散。
钟紫言见到司徒可儿,周身煞气大盛,双目再次泛红,就要一掌打出时,见司徒宓在那儿安详的躺着,钟紫言瞬步走至她身旁,推开司徒可儿,将自家妻儿缓缓抱了起来。
悲凉呜咽之音传响大殿:“宓儿啊……”这柔丽人儿再也活不过来,教他以后可怎么活。
大殿寂静良久,钟紫言放下司徒宓,环视四周,见司徒可儿也不逃跑,就那样瘫坐在地上,她身侧不远死着几头低阶山魈。
“你可还有遗言?”
司徒可儿先是欣喜看着钟紫言,闻听这话,双目灰暗,她自知不得活命,心生死意落寞,摇了摇头。
就在钟紫言一道寒冰刺发出之际,她突然想起什么,说道:“章温正在筑基,我亦不知他藏在了何处,你要小心了~”
司徒可儿也不求饶,只是一句简单提醒,也正是这一句简单的提醒,使得她暂时未丧身当场。
钟紫言慢慢盘坐下来,身前即是司徒宓,他先是说了一句:“我会杀你的!”
尔后目不转睛看着自己那可怜的女人,足足盯了半日,他逐渐入定了。
脑闪过司徒宓以往一切音容笑貌,佳人已逝,徒留心滔天怨怒,无尽的杀意时时侵袭神魂,钟紫言突然想到了一句话:“小善之人心藏恶犬,大善之人心蛰妖龙。”
此话乃是两年前小剑山下招募小楼内,那白胡子老人初见自己时说的第一句话,当时不曾有什么反应,此时再想,那人对自己的了解其实超过了自己本身。
直直枯坐着,七日眨眼即过,钟紫言口忽而呢喃:
“无光无象,无色无声,无宗无绪,幽幽冥冥,其有精,其精甚真,弥纶无外。法有万千,得一是道,万象俱尽,显化本真~
水之大道、土之大道、风之大道,此三者皆可走得,追本述源,五行乃阴阳所化,我若执迷外相,就是落了下乘…春风、夏风、秋风、冬风,风风不同,黑煞、怨煞、血煞、罡煞,煞煞不同,然则本体基石包容一切,何物不可容得。
视之无象亦有象,听之无声亦有声,动之性也,长之业也,御起遨游万里,乘下掌控周天,这不正是我要走的路么?
风之象,和煦如日,沐浴大地;参杀如雷,惩戒诸天;可暴骤席卷万物,亦可柔化净利天地…
力之尽头,万法源流。看似无相无形,实则掌控天地…”
一股清风吹过地宫大殿央,钟紫言周身灵气激荡散溢,司徒可儿目露震惊。
黑煞秘境连接落魄峰灵地,方灵气引动汇聚,正是阴阳演化,黄庭诏应,大道筑基之时。
此时钟紫言双目澄澈清明,他抬头穿透地宫大殿,看着此间黑冥虚空,幽叹道:
“一直以来,我所遮掩的,正是我所缺失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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