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走远后,谢玄撇了撇嘴,“不就是个外门弟子么,得意个什么劲儿,忒大人,叫咱们‘师兄师姐’叫上瘾了。”
“就是,成天一副死人脸,遇到咱们只会装着笑,什么玩意儿~”常运配合着谢玄一起数说。
陈盛年叹道:“和你们说了多少次,张师弟为人敦厚,做事认真,不可一再诋毁,怎就是不听?”
谢玄和常运对张怀义不满,是有原因的,几年前张怀义还不是外门弟子的时候,就向钟紫言告过一次谢玄和常乐的状,因为二人的贪玩,每每夜间执勤会受到干扰。
两个少年人都是直性子,被人暗地里告状自然不爽,何况那人还是个外人,时间一长,间隙就深了,明的不说,私底下可没少骂张怀义。
宗不二拍了二人的肩膀,“都是同门,外门弟子只是因为入门时间晚,待他们修为提高,贡献做足,自然有可能成为内门,你二人以后少说一些人家的坏话,走罢,我们也进去~”
自崖壁那边弟子居所走来三女,谢玄顾不得回应宗不二,朝着三女招手,“这边这边,孟姐~”
来的正是孟蛙、秋月还有刚入断水崖时候穿着一身彩衣的玉漱。
三人一直都以客人的身份住在门里,多被其他人问询出身,以他们的遭遇,怎会告诉好奇者,每每多有尴尬。
谢玄对孟蛙亲近,乃是孟蛙时常给他送餐食的缘故,似常运这种几个月回不了一次山门的人,这时哪里认识三女。
谢玄对不认识孟蛙他们的师兄师姐介绍道:“这三位,是掌门请回来的客人,间这位叫做孟蛙,左侧叫秋月,右侧唤作玉漱,嘿嘿,对我挺好的~”
常运盯着由远及近的三女左侧那位,侧身拍了拍谢玄,“这些人……也要参加宴会?”
“那可不,孟姐和掌门听说是老相识,我看啊,他们迟早会被掌门收入门,到时候,哈哈,常大脑袋,你可别太热乎吓坏人家!”谢玄坏笑挤眉,一眼看出了常运在想什么。
见了不相熟的女修,常运立马收了松垮神态,教人感觉沉稳了许多。
见面互相寒暄一二,时间也快到了,十几个一起走去大庭院。
大庭院偏殿内,钟紫言负手透过门窗,看着外面的人一个个步入赤龙殿,他不作声响。
偏殿内的小椅上坐着一个身穿天蓝色麻衣的男子,相貌虽普通,气质却厚重沉稳,且带着很强的精明灵蕴。
刚筑基没多久的简雍,看似与以往没什么两样,真要散发出气势威压,已能教大部分门内弟子承受不住直接跪伏。
简雍多智,这在赤龙门上下有目共睹,水土灵根,三十岁筑基,在两灵根修士,也属少见。
他的筑基机缘获在无月沼泽一处黑泽洞内,虽是遭遇了危险,但未至死,还结交了一位姓陈的朋友,可谓大运钟鼎。
简雍的本命物很少有人知道是什么,只有钟紫言和陶方隐知晓,同门师兄弟多数时候看到简雍修炼会拿着一本卷,那部卷无名无姓,却是实实在在的一阶品灵器。
有些弟子怀疑,哪有人的本命物会是一卷的?
还真就是一部卷,根据简雍在门的本命灵物秘册描述,他的本命物类似一卷经籍,通体紫蓝,翻动不开。直到前些天筑基成功才看清经籍外部写着‘兰台’二字。
简雍便改名叫它‘兰台秘典’。
这属于稀有本命物,能找到契合同参,还得亏他幼年时候随着长辈去过一次大门派做客,简姓和陶姓在旧赤龙门都属大姓,那时候每有孤儿入门,都会被这两家牵走,赐名。
可惜两姓最后都没存活下来多少人,简雍幼年修炼时光很富足,得益于他有一位好师父,秉性温和是在那时候养成的,待到而立以后,宗门一应变故冲击灵魄,长辈相连死去,才使他性格多了不少决绝狠厉。
每一个人随着时间推移会经历越来越多的事,天地赐予本命灵根,修士修真悟道,最终都会修出一个结果,过程经历了什么,依照经历的事情,这个修士就会或多或少改变一些固有习性观念。
天道无常,大道有定,活至今日,简雍从来低调,不曾炫耀任何所长,他力求凡事有结果,好坏都能查遗补漏,为下一步做谋划。
偏殿内还有一位年修士,伏在案边记录着什么,很快他罢笔起身,黑须长续,正是苟有为。
他朝着殿外看了看,对钟紫言说道:“掌门,这人也太多了些,算上平日雇请的杂事,张怀义一家,还有内外门所有弟子,整整十多位。”
钟紫言开怀大笑,“不多,简师叔筑基成功,正要教他们知晓跟着我赤龙门,自有远大前程。”
能被选来断水崖做事的,都是忠义灵秀之人,有那么几个极端狠厉分子,也是专门挑选的,这些人大部分虽然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内门弟子,但他们若有有灵根的后代,则大有机会。
坐在椅上的简雍也起身向外看去,和言道:“今次掌门要宣布的事,关乎今后二十年大计,隆重一些自是应该。”
大庭院外,突有透着喜色的尖利之言传来,“大好事,大好事,快去禀报掌门,姜师叔回来了!”
钟紫言听得真切,转头愣看一眼简雍和苟有为,很快面色浮现振奋之色,“走,去看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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