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地方她看不太懂,可是能看懂的地方她却是上前支持称赞了一下,并且她还告知了丁盈一声。
不过就这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,立刻就有人上来驳斥,可是这些言论此刻却是显得苍白无力。
因为反对的人虽很多,但却没有一个敢于接下这番批言后面的斗书的。
岳萝立刻理解了这里面的用意,不觉暗赞高明。
斗法之所以被称之为论法,可不是于大匠所想的那样只是单纯蛮力的决胜,斗法便是检验功行,检验自身,你自身有什么问题,都会在比斗之中暴露出来。
如是这些修士,其等是自称用了知见真灵才出现了诸多问题,那么不用的话是否就真的没有了?这在训天道章上言语是说不清的,可在斗法之上却是可以,一场论法,直接就可以你的问题来。
可她同时又很担心,这斗书一出,必然是有人应战的,也不知道这位英前辈能不能对付这些人,要知对方可不是一个,而是许多个,赢了还好,要是输了怎么办?不会连累英前辈名声受损吧?
因为此事反应不能太慢,所以丁玄修在于大匠的催促下,在一天之内就寻到了一名功行颇高的浑章修士,其人也是外层修士,因见英颛以往似是名声不显,所以承下了此事,并在训天道章上接下了这份斗书。
双方约定论法之期后,便在奎宿荒原之上一战,这一战也是引来了不少修道人的围观。
然而这一战结果却是十分令人意外,众修士本以为这斗战便不是势均力敌,也当是有来有往,可结果是两人只是气意碰撞了一次,那一位浑章修士便就自承认输了。
而这一位事后还郑重对英颛拜揖了一下,在其人回去之后,便将天机院给的好处退了回去,不止如此,他还加倍奉还,随后便闭关去了,而此过程中,他对番斗战没有再提起过哪怕半个字。
于大匠听到这个消息后恼怒非常,但好在因为这一次斗战没有真正动手,所以引发了一些争议,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。
正在他设法补救之时,玉京天机总院那处来人终是到了。
这是一个初看很是白净的年轻人,可于、龙二人却是不敢怠慢,因他们为知道,这位名唤谢峤的大匠乃是天工部某位宗匠的门下,而且只是表面看着年轻,可实际上也是接近五十岁了。
谢峤在看过了两人近来的排布后,道:“于大匠你们做的对,不能让这个势头继续,但是下来应对有些不妥。”
于大匠有些不服气,道:“不知有何不妥?”
谢峤一脸轻松道:“既然已经输了一阵,你们就不该再把希望寄托于在那些修道人身上了了,就算下来赢了此人,也不能完全证明那知见真灵有问题了。”
于大匠一想,觉得确也有些道理,他带着一些讨教道:“那该如何?”
谢峤笑道:“于大匠,目光放长远一些,莫非只有修士能争胜么?你们遏制那知见真灵是为了什么?是为了让这些玄修继续接受我们的观察者,那么我们就用载承观察者的人去击败用知见真灵的玄修,那不是更有说服力么?”
于大匠恍然道:“披甲军士?”
他心中一动,近来他听闻玉京那便打造上甲的技艺得到了某些突破,可这仅只是个传闻,并没有得到证实,现在看来,却很可能是真的了。
谢峤唤一声,道:“鲍校尉,请进。”
门来传来沉稳的脚步声,而后一个身形精瘦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,他对着在座之人一抱拳,因他有着校尉身份,于、龙两名大匠也是正容回礼。
谢峤道:“这位是玉京披甲校尉鲍能,他身上所披玄甲,乃是由天机总院打造的,比以往的上甲更好,能发挥出更大威能,我们之前秘密寻了一些神怪还有一些中位修士比试过,无有一人能胜过鲍校尉,只是此还未曾显露人前。
谢某却想,不妨借助这个机会,就以这个英颛为踏脚石,宣扬此甲之威能,也是告诉玉京乃至玄廷上层,许多修士可以承担的事,我们的甲士也能承担得了,上面大可不必去一味偏向玄修。”
于大匠不禁点头,这几年来,因为训天道章得出现,使得大部分学宫出来的学子,很多俊才都去选择成为一名修士,反而投身天机院的人越来越少。
天机院师匠乃至一般的工匠,寻常人努力一下,仍是有可能达到的,可是似大匠这类人物,必须要杰出英才才可。
但是这般人都去跑去修行了,谁又来推动造物呢?要是再这么下去,不用太久,几年乃至十几年,造物必见颓势。
并且现在玄修连观察者一块都是涉足了,他们也是必须做出回应了。
他想了想,道:“谢大匠,我不懂修道人,这般比斗,我是说,假若是鲍校尉赢了,那些修道人会接受么?”
谢峤笑了笑,他对着两名大匠道:“赢者为尊败者鄙,我出来请教过一些修道人了,他们说是并不会计较彼此身份的。我得说,在我们看来,这并不见得是正确的道理,可既然能为大多数修道人所接受,那就足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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