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芦道:“我此前已说,我这法器除了宝材和祭炼手法皆需与前法不同,而在真法之外,唯有玄法不同于以往真法,从无自家炼器之道,只是浑章之术沾染大混沌,不好索取,唯有玄章之道,可为我用。
而纵观如今廷上诸位玄尊,也唯有张守正你是真正玄修,又是新近成就,更易为我所用。”
张御道:“也是如此,尊驾才将那处驻地毁去?”
苍芦道:“确为原因之一,我当时还差了一些邪神之力,有你那驻地在那里,我若再想祭炼,一旦被驻地发现裂隙,那势必报到你这里,我之所为必被你出手阻止,那我还不如先行动手。
只是我未想到,张守正虽是成就时日尚短,功行却是丝毫不弱,这却是一个意外,可如今为祭器之功,却也不得不为了。”
张御这些天全力修持下来,共是化去了一千八百钟玄粮,不但养炼了自身,且将所得神元全数填补在了六印之中,实力比起以往又有提升。也是如此,在苍芦看来,他根本不像是一个方才成道数月的玄尊。
要知法器借外力打磨也那需力量有一定的限度,要是超出了,那可能器炼不成反被打坏,张御的强横无疑增加了他的炼器难度,这也他唯一算漏的地方。
但好在他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弥补,这里乃是他之道场,在此间他将能发挥出更强的实力,
张御听到现在,对整件事已是明了。若是苍芦单纯以邪神之力祭器,那是他自己之事,既然玄廷没有明确规定,只要自身不曾被污秽,那么他也不会来多管。
可其却是为自身之私利,杀死了驻地修士及五十名驻军,这却是无可宽赦,今次必要将之拿下!
他意念不动,霎时一道紫玉色烟飞腾而起,这是比紫星尘砂更高一层的玄灵天砂,可用来遮护各类外来侵攻之力。
同时又有一道白光冲入天际,随后时不时有一阵雷光闪烁而过,此是摄元旌天鉴,此物周转天旋,光射八方,若被光芒照中,那是怎么也逃脱不了。
苍芦向天空一望,道:“道友纵为守正,可能借取的法器也不过是一二件罢了,可现在你不作遮掩全数祭了出来,如此做法,可并不明智。”
他早便猜到,张御此来多半是会携带有法器的,玄廷有不少法器是极为厉害的,若是张御一直藏掖不出,他还要顾忌三分,可现在一下祭了出来,却反而让他安心了不少。
张御却不如此认为,他从未将这借来的两件法器视作根本,不过是用来辅助斗战罢了,因为他知道,稍候陷入激烈斗战之中,这两件法器根本没有取拿出来的机会,他只是需要两家法器护持牵制便可。
苍芦说完之后,正要准备对张御动手,只是自身心意才起,立时察觉到不对,却是轰然一声,身躯化作了无数细碎的彩光烟砂。
这却是他对张御流露出了些许恶意,却立时触动了张御身上的“天心同鉴”之术,双方的法力和心光先是强行碰撞了一次。
不过他倒是半分未损。身为玄尊,他身上玄异倒是寻常,多数续寿壮元,神稳魂固之流,使得根基十分深厚,但放在斗战之中并无多大用处,倒是他的神通法术却是十分了得。
其中有一门罡煞神身”之术,身可化无形烟煞,不但能卷来水火风雷,且诸般侵攻俱不能伤,故是这一撞,却是顺势化散开了身躯,并且融入此方天地之内,而一道元神却是由此映照出来。
张御这时抬头望去,便见苍芦元神当空而立,身上道袍散发出道道神光,其宏大声响自其上传出:“张守正,你若助我祭炼功成,让我得以去往上境,那今后我若去往廷上执拿权柄,也自当全力相助于你。”
张御知道,此是对方在立成道之誓,若是他此刻应下,并全心全意助其成就,那么对方一旦成功,他的确能得一强援,可却不认同此人作为。
他道:“苍芦,你在此境之中只顾道途,不顾同道性命,若让你功行更上一步,岂非更是无所顾忌?”
苍芦摇头道:“那只是几个寻常弟子罢了,我为天夏立下过诸多功劳,莫非还不能替偿么?何况我若一成上境,天夏所得好处又岂是区区几个弟子能比?”
张御注视其人道:“你之言论,与当年那些以修士性命神魂祭炼血精的邪修又有何区别?天夏修士人人如你一般,那竖立至而今规序岂非荡然无存?”
苍芦见他不愿,也没再多说一言,冷然看他一眼之后,伸手往下就是一拿,眨眼间,整个道场霎时化为一个巨大的天地烘炉,这处界地之内的烟煞罡气一时俱盛,向着张御齐压上来,围着他旋转绕磨。
他此举非是要一举杀死张御,而是要借助张御之力祭炼法宝,但这首先就要磨去后者身上“玄灵天砂”,此砂不破,神通法术便能上身,也是被层层削弱,再无杀伤之力了。
张御站在烟煞罡气之中,意念一转,背后似有展若银河的星光翼闪烁了一下,霎时照彻虚空,与此同时,他向天一弹指,天穹之中骤然一亮,一道堪比日月临顶的耀目光芒猛然在这方天地之中爆闪开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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